无事生非

【栖因】永不分开的公式19

Chapter.19

“我是不是没有好好说过我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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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栖含好不容易和郑因成恢复了联系，没过两天就要进训练所，但他此刻也没空担心即将到来的新兵生活。

接下来的三周他将会连手机壳都碰不到，他更担心万一郑因成那家伙又胡思乱想，独自琢磨出一些所谓“为了他好”的奇怪念头，到时他恐怕只能冲到对方部队大门口“守株待兔”去。

那太可怕了。

朴栖含坐在去部队的车上，一边应和着父母的叮嘱，一边不安地给郑因成发消息。

「因多尼，我马上要进训练所了。」

「接下来会不方便联系，但我一有机会就打电话给你。」

「不要去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，记住都不是真的。」

「你照顾好自己，不要生病。」

 

又好不容易熬到新兵训练结束，朴栖含自觉担负起远程监督郑因成吃药的任务，郑因成的病情和情绪也挺稳定，告诉他等到五月会有三天的休假。

「为了休假，我最近要表现地更加好一点。」

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郑因成的欢欣雀跃。

谁知天有不测风云，朴栖含刚要松一口气，那边郑因成竟然确诊了Corona阳性，刚放下的一颗心又再次七上八下。

郑因成被关进单人间隔离，病的头几天最是难受，全身酸痛咳嗽不止，烧得晕晕乎乎，在几平米的空间里睡睡醒醒。好在他身体素质好，痊愈得快，最终还是在五月中旬顺利休了假。

原本朴栖含摩拳擦掌、跃跃欲试要去接郑因成，却被拒绝了。说是家里人担心了太久，父母无论如何也要大老远亲自开车来接他回家。

挂了电话，朴栖含随手把健身包甩在肩上，打算将一腔急切和烦躁都发泄在健身房的健身器械上。

 

第二天下午，朴栖含才获得了从郑因成家将人接走的资格。驱车到郑因成家楼下时，远远地就看见郑因成和姐姐一起站在单元楼门口，似乎因为郑因成又说了什么气人的话，姐姐举起拳头像是要揍他。

等车停稳，朴栖含下来帮忙拿东西，郑因成的东西不多，多的依然是被打包好的他妈妈亲手做的菜。

等郑因成熟稔地打开车门坐进车里，朴栖含准备跟姐姐道别，姐姐却一反常态地温柔，小声拜托他好好照顾郑因成。

五月的天气晴朗，两人开了车窗任由干燥温暖的风往脸上吹。朴栖含一边开车，眼角余光却流连在身边那人身上。郑因成黑了一点，更结实了，脸上肉也多了一些，反而更像刚出道那会肉嘟嘟的模样。

两人几个月没见面，朴栖含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，那感觉很是微妙，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道该从何说起，斟酌了半天结果憋出一句“好久不见。“

郑因成“噗”地一声笑了出来，“哥怎么把气氛搞得这么奇怪。”

他一笑，朴栖含已经放下心来，偏过头看他一眼。那眼神明明温情脉脉的，但隐约又藏着心疼、委屈和埋怨，只看得郑因成心旌摇曳，又开口解释，这一开口便停不下来似的。

“也不是很久嘛，后来不是每天都发消息了吗，毕竟是在部队里，我已经尽力了。”

“确实，开始的时候只想一个人解决，跟你不联系反而让我松了口气。”

“到后来虽然想你，但不知道联系你的话该说些什么。又怕你在生气。不对，我知道你在生气，但怕哄不好你……其实更怕你已经不生气，不需要我哄了。”

“对不起，不应该让你担心的。”

滔滔不绝的郑因成再一次出现在眼前，让朴栖含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应该收到道歉的人却抢先和他说了“对不起”，依旧像从前闹别扭后先来低头哄他开心那样。朴栖含怀疑首尔的空气污染是不是又严重了，否则从车窗吹进的风怎么会让眼睛又干又疼。

终于在朴栖含差点闯了一次红灯之后，郑因成惊呼一声，他的絮絮叨叨才不得不暂时告一段落。

朴栖含将郑因成送到聚餐的地点，因为自己晚上有应酬不能陪同，便翻来覆去说着叮嘱的话，什么不能喝酒、外套要穿好、不能着凉、保护好嗓子……

郑因成一一应了，心想这个人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，又不是晚上不见了。结果下车走了没两步又被叫住。

“等一下。”朴栖含又想起什么，按下车窗冲郑因成招手，后者乖乖走回到车边，俯下身子。朴栖含把郑因成原本戴着的帽子摘下，换上从背包里翻出来的棒球帽，“戴这个，和你的衣服颜色很配。”

郑因成倒退一步，从后车窗看了自己的模样，十分满意似的伸手摸了摸朴栖含给的帽子，然后冲朴栖含挥挥手，示意他可以走了，“拜拜，你快走吧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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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厅里，郑因成爱吃的食物摆了满满一桌。

吴熙俊吃了没两口就兴趣缺缺，和两眼放光、大快朵颐的郑因成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“因成哥，听到你确诊我们都担心死了……”

“都说了他很健康，马上就会痊愈的。”李东源这么说着，但又转头追问，“所以是完全好了吧，没有留下后遗症吧。”

“嗯，完全恢复了。”郑因成简短地回答，对队友的问候有点感动，但这点感动不足以让他放慢往嘴里塞美食的速度。

在部队被关了几个月才能出来放风，郑因成心情大好，吃到一半又嚷嚷着要喝酒。

“你能喝酒吗？”金智勋问。

“为什么不能？你知道吗，部队里生活得很简单很规律，全部心思都在训练上，身体虽然累，但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事，我现在比你们加起来状态还要好呢，你看你的黑眼圈，要不然也试试看早睡早起好啦，真的很……”

最终金智勋忍无可忍拿酒杯堵住郑因成的嘴。

酒过三巡，几个人不可避免地提起朴栖含的近况，《Semantic Error》播完了两个多月依然热度不减，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。

“因为剧火起来之后，好像也有很多把剧情代入到演员的粉丝……尤其是栖含哥在剧播前后的确把对方当很亲的弟弟对待，除了真心实意帮着宣传回归，还经常送吃的，一起玩，带对方回家……”吴熙俊看似不经意地向李东源使了个眼色。

“他对谁不都这样嘛，当时要拉我进KNK也是这副架势，恨不得立刻让我住进宿舍跟他一间房……”李东源接话道。

“没错，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喜欢拉陌生人一起住的癖好……不过对方公司也是真的很会造势，宣传期也就算了，剧都播完两个月了还各种通过节目、镜头向粉丝暗示。”吴熙俊频频摇头。

“你真的很空诶，我和东九在日本累死累活的时候你竟然一直在关注这些吗？你给我回KNK好吧！”金智勋一记眼刀甩给吴熙俊。

吴熙俊吐吐舌头，“我很忙的~我会知道是因为栖含哥跟金尚元喝酒时说了点，金尚元这个火爆脾气也是不怎么过脑子，开直播的时候直接拆了对方的台，在网上也被骂的挺惨。”

李东源理智地说，“金尚元这么做倒也没必要。对方虽然有过度炒作的嫌疑，但是剧的热度上升对栖含也是有好处的，他心里也清楚。”

吴熙俊想了想，说：“也是，毕竟炒作不就那么回事么。”

郑因成一句话没说，听着三个人一唱一和，不禁有点想笑。两个月来朴栖含在他面前绝口不提这些事情，今天晚上倒巧，三个人七嘴八舌地正好抓住重点替当事人一通解释？

其实用不着他们三个替朴栖含解释。从和朴栖含恢复联系，到冷静下来之后，郑因成也不难想明白。

入伍之后朴栖含那部分的宣传已经结束，对方还想趁着热度再吃一波红利，以朴栖含的性格也不可能说些什么，让合作伙伴和人家公司下不来台。明面上减少互动已经很能说明朴栖含的态度了。

“我困了。”

十点对于在部队三个月，已经习惯早睡早起规律作息的郑因成来说，实在是有点晚，再加上酒精的作用，他开始不断打哈欠。

拒绝了其他人的陪同，郑因成一个人打车回了朴栖含家的小区。本来一路上还困得迷迷糊糊的，从车里出来，一瞬间春夜的凉意打在皮肤上，顿时清醒了几分。

小区门口站着个非常显眼的高大身影，不远处的路灯投射在他身上，让人不合时宜地想起《龙猫》的名场面。

郑因成忍住笑，走到那人身边，“没必要下来的。”

“我觉得有必要。”朴栖含双手插在裤兜里，和郑因成保持着十公分的距离，两个人默契地朝朴栖含家走。

“不是让你别喝酒嘛。”觉出对方身上的酒味，朴栖含皱了皱眉。

“就一次嘛，一天不吃药没关系的。”郑因成自认有点理亏，声音便软了下来，颇有点撒娇的味道。见朴栖含不说话，又没话找话似的问他，“今晚怎么样？”

两人走进单元门，进了电梯。

“嗯……和代表一家一起吃了饭……”电梯里没有其他人，朴栖含伸出食指勾住郑因成的食指，“你呢？”

郑因成看了看手指，又抬起眼看了看朴栖含，知道对方没真的生气，便笑了，红红的脸上醉意还没完全褪去，“见到了大家……很开心。”

“那见到我呢？”心眼小得连这都要比较。

“当然更开心啦。”郑因成一脸坦诚。

 

一回到家里，郑因成就被催着去洗澡睡觉。等洗完澡换上睡衣，又被朴栖含招呼着过去吹头发，于是乖乖走到床边坐下。耳边吹风机呼啦啦吹着暖风，目光所及尽是熟悉的人和物。

郑因成突然开始咯咯傻笑。

“好像一年之前你也是这样帮我吹头发。不过现在头发这么短，其实根本没必要吹。”

朴栖含没听见似的，又吹了一会儿，才关了吹风机放在一旁，摸了摸他的头发说，“有点扎手。”

郑因成转头问他，“是不是不好看。”

“不会，我很喜欢。”

“我也喜欢哥的头发。”

两人收拾完躺在床上，朴栖含抱着郑因成，依然习惯性地手脚并用箍住对方，郑因成也像从前那样由着他。

朴栖含担心郑因成病情，又害怕他晚上睡不好失眠。

“不会的。”郑因成回答，怕朴栖含多虑，又解释了一句，“现在真的好多啦。而且一开始失眠的时候，晚上睡不着，白天就跑到你这里补眠，好像在这里特别好睡。”

朴栖含听他说的轻巧，但知道过程一定非常煎熬。

郑因成不愿意多说自己的病，挑了个别的话题岔开去，“哥真的火了。”

“嗯……或许吧。”过了几秒，朴栖含才犹豫地回答。

“所以，被这么多人喜欢的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但是，他们好像喜欢的不是我，而是‘张宰英’。”

郑因成没有说话，看着朴栖含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对方的睡衣领子。

“‘张宰英’只能喜欢‘秋尚宇’，一旦我违背这个设定，做回‘朴栖含’呢？所有人都会反过来指责我然后离开我。”

“不会的。”郑因成将手伸到朴栖含的背后，缓慢而有规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，他知道这会让朴栖含感到安慰，“这说明你演的很好。有些事情需要一步一步来，下一次大家就会记住演员朴栖含，而不仅仅是你扮演的角色。”

“嗯……”朴栖含知道郑因成说得没错，但心里仍然有点复杂。当年在当爱豆时那么希望获得的认可和关注，今天算是以演员身份实现了。但是这次郑因成没办法跟他站在一起，他始终觉得遗憾。

“你知道吗，我有时候会想，为什么不是我，为什么我不能让KNK绝处逢生呢？如果再早一点就好了，一切会不会不一样。可现在我甚至连公开地提及你们都做不到……如果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就好了。”

“哥不要想那么多……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吗。”

这么说其实也没错。

良久，他听见身边那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。

“郑因成。”

对方在睡意朦胧间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
“我是不是没有好好说过我爱你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郑因成嘟囔着，连眼睛也没睁开，“不说也没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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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把这当结尾也行，也可能还有一章……拖了太久感觉有点不知道写什么了TVT